评“转基因抗虫棉缘何也要打农药”
22 08 2007年 发表在国际学术期刊上的多项研究表明,种植抗虫棉能够显著地减少农药的使用,保护环境和生物多样性,并增加棉花产量,因此自从10年前抗虫棉开始商业化种植以来,每年以两位数的增长率快速获得推广。如果有哪位专业人士对此有疑问,应该写成论文到国际学术期刊上争鸣去,而不是在大众报刊、网络上做虚假宣传误导没有专业识别能力的公众。不止是“山东农业大学硕士研究生李彩虹同学”有点可悲,更可悲的是文章第一作者蒋高明还是“中科院植物研究所首席研究员”,此人为了宣扬其妖魔化转基因技术、妖魔化水电的伪环保主张,一贯无视基本的生物学常识,危言耸听,造谣惑众,与其专业身份完全不相称,虽然被中国伪环保人士当成了宝,却让天下专业人士耻笑,正所谓“蒋高明很不高明”。像“但是转基因棉的纤维、棉籽油是否还是那么天然,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在生产的过程中施加了太多的有毒或潜在有害物质:农药和转基因”这么弱智的话,出自文傻之口可以理解,出自“专业人士”之口则不可原谅。另外,绿盲蝽蟓(Lygocoris
lucorum)早在160多年前(1843年,命名者Meyer-Dür)就已发现,许多年以来就是棉花、枣树等作物常见的害虫,遍布国内各棉区,根本不是什么“未知名的虫子”,也不是这几年才出现的,当然更与转基因作物没有任何关系。蒋高明是“植物所首席研究员”,不认识害虫倒也情有可原,但是不先去查查资料就信口开河,哪有半点做为科研人员该有的科学态度?
一个生物学研究员居然如此拙劣地反对转基因作物,全世界大概找不出第二个来了。中科院植物所在下次竞争上岗时应该考虑是否让这种要么没有学术道德要么没有专业水平的人继续当研究员败坏其名声。
(方舟子)
告诉你一点常识,目前转基因抗虫棉是相对的抗虫,随着棉花的生长,其抗性就会减弱,这是其一;其二是所谓的抗虫只是对某一目的害虫有抗性,目前大多数抗虫棉主要是针对鳞翅目害虫培育的,对其它类害虫则不会有抗性,然而因为生物的多样性,危害棉花生长的不只是鳞翅目害虫,还有其它的如螨类、半翅目类等等,所以在棉花生产中还是要用一定的农药进行防治的。如果是山东农业大学硕士研究生李彩虹同学也持有这样的观点,那有点可悲了。当然我不排除现在的农资市场鱼目混珠,做一些坑农害农的事,但这不是转基因抗虫棉的错。另外博文所介绍的无机植棉方法也是一种不错的方法,但是这种方法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需要特定的环境,不做过多的评价。
(老农)
附:
转基因抗虫棉缘何也要打农药
蒋高明 李彩虹
地处华北大平原的北方某县素有“银棉之乡”美称,棉花种植面积达60多万亩。到了收获季节,放眼望去,白花花的棉花延绵不绝。如此美景在改革开放之初的上世纪80年代随处可见:柔软的棉花让棉农们的腰包鼓了起来。
但进入90年代,棉铃虫大爆发彻底击碎了棉农的“发财梦”,棉花几近绝产,棉田面积急剧下降。即使在政府强制留棉田的压力下,农民再也不敢冒风险种棉花了。用“谈虫色变”来描绘当时棉农的心情,一点也不为过分。打那之后,棉花在该县消失了若干年。
上世纪末,抗虫棉出现了,这得益于转基因成果的规模化应用。有了抗虫棉,人们又陆续开始了棉花种植。当时人们议论的最多的就是转基因棉抗虫吗?开始时,抗虫棉表现确实身手不凡:虫害小了,农药用量少了,产量和效益也提高了。棉农的积极性再次被调动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延伸,抗虫棉的表现就没有当初那样有效了。它有天生的弱点:苗期病害多,需要及时打药防治。也就是说,棉苗一出来就和农药结下了不解之缘。另外,抗虫棉易患枯黄萎病,死苗、烂根比较严重,而且很难治愈,只能防治,需要喷施壮苗、助扎根的药剂。抗虫棉对蚜虫不抗,还得打药防治蚜虫。目前农药市场上,围绕棉花种植的药剂种类繁多,数不胜数。农药商们在棉农身上赚足了钱。
喷施农药的时间间隔约3-5天,每喷雾器装满可达40斤,内含30-50毫升不同种类的农药原液,一亩地一次至少喷两桶。也就是说,科学家向抗虫棉转移的某种基因可能有效地抵抗了某种目标“害”虫,但对于增加的其它虫子们就无能为力了,农民们还得回过头来借助剧毒农药。是否还需要转移更多的基因?虫子们“严阵以待”。
一旦棉株长出“蚊子嘴”(棉桃幼期),就得着重防治棉铃虫。该虫在生长季节能发生3-5代,越是后期的棉铃虫越难治。今天的棉铃虫已不是从前的棉铃虫了,它们的危害性大大增强了。好像虫子们有意捉弄人类似的,专使蕾铃脱落。为了增产增效,棉农们不得不借助“座桃王”、“整枝打杈”等药剂防治棉铃脱落,喷施“棉桃膨大素”等使棉花多吐絮。
除棉铃虫肆意危害外,近年来还出现了一些未知名的虫子。三四年前出现了一种类似盲春象的硬壳虫子,甚是了得,所到之处,蕾铃几无幸免地脱落,致使棉花严重减产,棉农们称它们为绿盲春象。有的四肢细长,形体比苍蝇还瘦弱,危害性也是“大大的厉害”。
目前的农田是充满了杀机的“屠场”,农药、除草剂大量使用。但是,不幸的是,害虫和杂草们越治越多,药物浓度越来越大。昆虫们在人类制造的杀虫剂诱导下迅速进化:长出了很厚的蜡质层;消化系统可产生降解农药的酶,抗药性越来越强。另外,虫子的进化速度远大于农药研制的速度,一般杀虫剂很难将成虫杀死。虽是抗虫棉,叶片上也分布着许多被虫子蚕食的缺口。
棉桃到8月中下旬就陆续开放了,此时才基本停止打药。棉花产量一般为500-600斤/亩,价格2.5-3元/斤。每亩肥料需230元;
农膜34元; 农药300元; 转基因种子70元;
整地100元。扣除以上成本,每亩地经济效益516-1066元之间。这可是全年的收入,因为棉花只能种一季。
给棉花不停地打药带来的环境污染是严重的。稀释农药大多用灌溉井中的水,在提水、加药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将农药泄露到地下水中,进而影响附近居民的身体健康。在现场调查时,我们发现,每个井附近都可见大量的农药瓶、药剂包装袋等。覆盖的地膜,勤快点的棉农会在收获后将地膜搂出,或扔在地头、路边,或直接点燃,造成严重白色污染。如果任地膜留在土壤中,长此以往,良田将不适宜再耕种。
与上述灭杀棉虫和“饿”死(转基因抗虫)昆虫做法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河北枣强农民金安磊的有机种植试验耐人寻味。他采取与昆虫甚至麻雀和平相处的做法,坚持不使用化肥,不喷农药,更不用转基因,采取传统的有机种植。六七年平静地过去了,土地让他保养得能感觉出弹性来,虫剌蛄、蚯蚓都回来了。2004年,罕见的灾年让安金磊的40亩棉田成了明星:无机种植的棉花大减产,而他种的棉花大丰收。中国农业科学院棉花研究所专家亲自驱车前来参考。在事实面前,专家也无语了。
棉花是我们穿衣的主要来源,也是重要的工业原料,棉籽还可榨油。但是转基因棉的纤维、棉籽油是否还是那么天然,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在生产的过程中施加了太多的有毒或潜在有害物质:农药和转基因。
(李彩虹是山东农业大学硕士研究生,她为本文提供了基础素材,并拍摄图片)